尹黎本以为所谓的楚宁在鱼龙城颇有威望,是指他手下豢养的甲士幕僚对他忠心耿耿。
可眼前这群将街道都围得水泄不通的家伙,看上去大都是寻常百姓……
这楚宁难不成用了什么邪术,迷了他们的心智?还是说北境的民风已经彪悍如此了?
“唐万!”而就在尹黎暗觉头皮发麻之时,身旁理应已经成为了阶下囚的楚宁也是眉头一皱,回头看向身后,语气不善。
身材臃肿的县尉大人赶忙小跑上前。
“不是让你安抚好百姓吗?这怎么回事?”楚宁虽然身上带着枷锁,可气势不减。
面对楚宁的质问,唐万一脸委屈,哭丧着脸道:“小侯爷冤枉啊,我昨天特意让小的们通知了城中上下,今日晚上一个时辰开市。可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唐县尉看了一眼一旁的尹黎,又才道:“这位少将军来的路上跟打鸣的公鸡似的,走一路叫唤一路,这哪里还瞒得住?”
唐万话里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讥讽,让尹黎的脸色瞬息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陈秉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?”楚宁也在这时转头看了过来,眉头微皱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。
大抵是楚宁的态度过于理所当然,尹黎在那一瞬间竟莫名有些心虚。
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,明明楚宁才是那个阶下囚,他凭什么质问我?
想明白这一点的尹黎冷下了脸色:“楚宁,认清你自己的身份!我要怎么抓你,轮不到你来教我!”
言罢,只听哐当一声闷响,他拔出了腰间的刀,同时转头看向围堵在府门前的百姓:“捉拿楚宁是圣上的命令,你们这些家伙胆敢阻拦,是要蓄意谋反吗?”
谋反这样的高帽子可不是谁都敢戴的,以尹黎以往的经验,这样的罪责压上去,配上他手中雪白的刀刃,足以吓退眼前这些刁民。
但他显然低估了北境的民怨,这样的威胁不仅没有让众人畏惧,反倒点燃了他们心头的怒火。
“造反?朝廷都要把褚州卖了,我们造谁的反?”
“咋啦,以后褚州都归蚩辽人管了,朝廷这些缩头乌龟,难道还有胆子越过蚩辽人来治我们的罪!”
“怎么可能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