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了上去,却见楚宁看的倒不是之前那些写着蚩辽古文的书籍,而是一本账目。
面对陈吱吱的询问,楚宁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,而是又从一旁拿起另一本账目,快速翻看。
陈吱吱记得真切,这些都是楚宁从各个折冲府带走的账本。
约莫一刻多钟之后,楚宁接连翻阅了十余本账目,他终于抬起了头,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。
“怎么了?”陈吱吱被楚宁这番有些古怪的表现吓得不清,她赶忙再次追问道。
“从桑城到白城,咱们这段时间路过的十余座折冲府,无一例外,每隔一个月都会通过一个叫鼎署的钱庄,寄出一张三百到四百赤金钱额度的银票……”
“鼎署钱庄?那不是中原最大几座钱庄之一?”陈吱吱倒是听闻过这钱庄,许多皇室宗亲都喜欢将银钱存入这个钱庄。
“可这能说明什么?”她不解道。
“这些钱都是寄给同一个人的。”楚宁沉声言道,说着伸手指了指账目上誊写的银票单据,收款人一项都是同一个名讳:三两。
陈吱吱也看到这个名字,皱了皱眉头:“好奇怪的名字。”
“应该不是真名,而是一个代号。”楚宁却道:“毕竟是不太能见得光的事情,若是哪天东窗事发,有这一层隔着,也可免去许多麻烦。”
“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陈吱吱点了点头:“也对。”
“不过这每个月都要上缴这么多的银钱,难怪那些折冲府的都尉会玩了命一般的贪墨银钱。”
“嗯,如今看来这些折冲府的都尉不仅仅是以权谋私……”
“而是他们背后的人,再利用他们攫取北境的财富……”
北境相比于中原本就贫瘠,以褚州为例,设立的折冲府就有五六十座之多,按照这些账目换算而来,每个月整个褚州就得有上百万两的白银流向他处,也难怪这么多年,褚州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。
“背后之人?节度使?”陈吱吱猜测道。
楚宁却摇了摇头:“但是这半年来,褚州的节度使就换了两波,但银票的寄送却并未停止,这些折冲府的背后,一定有一个更加手眼通天的大人物,比如那位执掌兵部的六皇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