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曲里的水袖。”
裴望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小姐还懂昆曲?”
“略知一二罢了。”她想起自家后花园的戏台,“倒是裴先生,舞步如此标准,不像只是‘应酬’。”
他低笑一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:“早年在法国留过几年,学过些皮毛。”
孟如锦抬眸看他,忽然想问他在法国的见闻,想问他怀表链上的蔷薇是否与巴黎有关,但话到嘴边,却只化作一句:“法国的梧桐,也像霞飞路这样吗?”
“巴黎的梧桐更粗壮些,”裴望远的目光飘向远处的落地窗,仿佛透过玻璃看到了另一片大陆,“秋天落叶时,整条街都是金黄的。”
两人一时无话,唯有乐声在空气中流淌。孟如锦能闻到他领结上沾染的雪松香,那味道像极了霞飞路那家俄式咖啡馆里的壁炉,温暖而安定。
《蓝色多瑙河》的尾声渐弱,裴望远带着她完成最后一个旋转,恰到好处地停在灯光边缘。他的手掌从她腰际移开,指尖却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裙摆,留下一阵微麻的痒。
“多谢孟小姐赏光。”他微微躬身,胸前的怀表链在光线下闪了闪。
孟如锦屈膝行礼,脸颊的热度还未退去:“裴先生客气了。”
她想说“你的袖扣很别致”,想说“下次再见。”可话未说出口,却都吞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