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死。
下午两点。
车刚经过那片芦苇荡时。
也算沙场宿将的郑汝成忽然觉得心头发毛。
他立刻催促司机赶紧开,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停。
司机都给他说怕了,急忙猛推油门杆。
就在发动机轰鸣起来的一刻。
车前后忽然窜出五六条身影,枪声当即响起。
砰砰砰!
但因为郑汝成这老家伙太机警,汽车提速的也非常突然。
埋伏的人,枪法又不是很过关。
第一波居然只打爆后窗,洒了郑汝成一衣领的碎玻璃,
第二波才打破一个轮胎。
司机在这种情况下,哪怕不为郑汝成,为了自己,他也疯了。
他当即狂进,哪怕车轱辘开掉都不会停那种。
洋车便呼的下,轻易撞过封锁,冲去远方。
暗杀失败的戴雨民差点吐血,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赶紧带人撤走。
走之前,他还将地上的弹壳都取走,以免留下线索。
半个时辰后。
大批的沪军士兵冲来,自然一无所获。
亲自重临死地的郑汝成,手里拿着当时擦他脑袋,打进前排沙发里的铜弹头,黑着脸怒吼:“今天的刺杀,一定是熟悉我的人所为,给我严查各方的情况,一旦找到凶手和幕后主使,绝不留情。”
带兵的人,平时再不堪,真正发作起来,能量远超常人。
很快的。
书寓老板,他玩的妞,乃至澡堂的掌柜和跑堂都给抓了。
人都差点死掉,他还讲个鸡毛的“感情”。
陪他日日夜夜,吹拉弹唱的女人都给他吊起来亲自拷问。
自古三木之下何求不得?
查来查去,郑汝成终于获悉几个重要消息。
前段时间有几个陌生客人常常来玩,他们带江浙口音,人看起来都很精干。
并且偶有问到他的身份,出事后又没了影。
还有人见过他们和一个方脸大耳,兜腮胡子的年轻人一起。
另外那个年轻人前段时间卖过个古董银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