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听不见外界的声音,只剩下脑海深处、那些曾经噩梦般的回忆在一圈一圈地膨胀、撕扯她的理智。
就在清浔快要崩溃的那一瞬。
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。
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,从侧边伸来,准确地覆上了她颤抖的五指。
指腹微微粗糙,但掌心干燥、坚定,有种令人安定的温度。
那种温度像是穿透黑暗的一束光,沿着指缝流入她的血液,将冰封的四肢慢慢唤醒。
“不要怕。”
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,靠得极近,就贴在她耳边,带着平稳呼吸的热度,像夜雨中唯一的灯火。
“我在。”
那一刻,世界像突然静了一秒。清浔呼吸一滞,眼眶有点热。
她转头,却只能看见黑暗中模糊的轮廓。
他的五官隐在夜色里,唯独那双眼,在微弱的窗缝月光下,反射出一点点淡光,沉静、认真,像夜海深处的星辰。
他们彼此看不清,却又仿佛什么都能感受到。
他的手还握着她的,力度不轻不重,却给足了她足够的安全感。
指节轻轻扣住她的掌心,像在无声地传递,你不是一个人。
清浔的眼眶酸得发胀,喉咙哽住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所有情绪都卡在胸口,像被压在深海底层。
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,就像一个落水者在最后一刻抓住了浮木。
那是本能的依赖,是下意识地去汲取温暖,也是她在恐惧、脆弱到极致的时候,仅存的求生欲望。
黑暗将视线隔断,反而放大了感官。
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每一丝纹路,每一寸皮肤的温度,甚至能听到他略微加快的心跳节奏。
她的呼吸贴近他的肩,甚至有一瞬,头靠在了他的胸前。
那里厚实、温暖,像结实的盾牌。
良久,她低声呢喃了一句,几乎不可闻:“谢谢你。”
池珣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压,像在回应她。
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辨,每一下都像敲打在清浔的神经上,让她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