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慢悠悠地起身,拍了拍桌面。
“那桌,有很多是清浔之前在酒局上得罪过的资本方,都是业内说一句话就能决定你能不能上镜的主儿。”
“你今晚,要是陪好了,也许还能帮她捞回来一点印象。你觉得她红得起来,是因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吗?错了,全靠的,是背后这些人点头。”
他走到江时序面前,语气低沉了几分,像是在苦口婆心。
“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处境,你妈还躺在医院,她的药单刚才我都看了,便宜的没有,贵的也不少。”
“而你。”
老板抬起手指点了点他胸口。
“什么都没有,连她都快被你拖下水了。”
江时序神情动摇,手背青筋微鼓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老板语气一压,声音忽然变得低而冷。
“这次客户已经表示不满意,如果下次还是敷衍,连你也可以滚了。”
“机会我给你了,是你自己抓不住。”
他冷冷一笑,转身回到办公椅里,靠着椅背轻轻晃动,“要是你表现好,也许人家心情一好,说不定就愿意放清浔一马。”
“这圈子就这么现实。人脉、资源、话语权。你要是连点委屈都吃不起,那你就只能一辈子在最底层混着。”
“现在机会来了,江时序,就看你要不要了。”
空气突然变得沉得可怕,江时序站在原地,指尖冰凉,像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罩里,呼吸不到一口干净空气。
清浔的笑,清浔挡酒时坚定的眼神,清浔那句“我帮你”……
这些画面,一帧帧在他脑海中翻滚,却在老板的一番话后,全变成了沉重的现实。
良久,他低声开口,声音沙哑却隐隐透出一丝寒意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老板满意地靠回皮椅,点头:“早点做决定,对你有好处。出去吧。”
江时序离开办公室时,脚步沉得像灌了铅。可他没有回头。
阳光斜斜洒进来,照亮他苍白的脸。他走进电梯,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,眼底布满血丝,连嘴唇都泛着干裂的白。
他闭了闭眼,胸口的压抑像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