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林晓现在的精神状态。
本应该是相对漫长的数百年时间，现在被压缩到极短的几分钟，不仅仅是作用在他的身体上，他的精神也未能幸免。
虽然他的诡域能力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青春，但精神被漫长枯燥折磨过的痕迹，是无法恢复的。
他发现自己突然之间忘了很多事，明明几分钟之前还记得，现在却统统都不记得了。
“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？我从哪里来的，我到底在干什么？”
林晓看着自己年轻的双手，一脸迷茫。
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。
还有一些极为模糊的片段。
仿佛是几百年之前的记忆。
已经模糊到不能再模糊，就算拼命尝试去回忆，也只能在满屏幕的马赛克里寻找记忆的蛛丝马迹。
但他还依稀记得学院，记得自己在诡课里的一些恐怖经历，一些遗憾，还有一些人。
“穆霜、文峰、小美，还有什么晴？”他喃喃自语，“你们还活着吗？”
毫无疑问。
现在估计都死了。
时间不是杀猪刀，而是死神的镰刀。
时间会杀死一切。
除了他。
扑通。
他一脸崩溃的坐倒在地，泪水不停从眼眶中涌出。
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明明都快忘了所有的事，但却感觉到了莫大的悲伤。
就这样，他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。
等他逐渐缓过神来，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。
一个冲他微笑的老头。
“有意思，太有意思了，呵呵呵呵”
老头像是看到什么已经灭绝的珍稀物种一样，十分激动的盯着他看，仿若珍宝。
林晓下意识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？你可以叫我天使爷爷。”
老头微笑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。
“告诉我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你怎么可能活下来的？”
林晓沉默。
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终极秘密往外说。
几秒后，他反问道：“你知道我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