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随着每次呼吸轻微震颤。
林晓看向头顶的窗外。
中巴车翻了,侧翻了,卡在山沟的缝隙里。
他蹬着椅背把自己从安全带里蜕出来,手肘压到半管融化的口红。
借着手电筒光束,他看见司机卡在方向盘里的下半身——上半身在窗外,仪表盘残留着呕吐物的酸味。
啪啪啪。
车外传来碎石滚落声,浓雾正从崖底漫上来,像条湿冷的舌头舔舐着车窗。
“要不要出去?”
一个女生紧紧攥着手里的星座运势手账本。
“金牛座今日忌金属碰撞”
轰!
话音刚落,忽然一声轮胎爆破声响起,车身又下滑半寸。
三十四个人突然凝固成石膏像,直到副驾底下传来微弱的喵呜——那是他们这次毕业旅行途中捡的流浪猫,此刻正蜷在倒翻的零食堆里舔酸奶盖。
“谁去拿灭火器?”
“警示牌!三角牌在储物箱!”
“我行李箱里有荧光棒!”
七嘴八舌的建议在车厢里此起彼伏,班长掏出美工刀开始割窗帘布。
林晓摸到车门应急阀,使劲拉开车门,山风突然卷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惨叫,那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,但是相当的绝望、凄惨。
混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警笛在雾里打着旋儿似的鸣声,一起在山谷间回荡。
林晓猛的打了个冷颤。
车窗外,他看到一个人影正从山顶往下坠落。
可再一眨眼时,那人影又突然消失不见。
他用力眨了眨眼。
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