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收刀入鞘,皮笑肉不笑:"皇上天资聪颖,臣弟佩服。"
待齐王离去,叶寒秋遣退宦官。苏牧正要开口,却见她突然解开裙带,素纱襦裙如晨雾般滑落。她背对着他,月光在蝴蝶骨上流淌,左肩胛骨处的朱砂痣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"这是臣妾十五岁那年,你在骊山射猎时留下的箭伤。"叶寒秋的声音带着水汽,"你说"此箭为证,他日必护你周全"。"
苏牧喉结滚动,想起那个暴雨夜。她被叛军围困在城楼,他单骑破阵,箭雨穿透她的衣衫。此刻殿内烛火摇曳,他能清楚看见她后颈新添的抓痕——那是三日前他失控留下的印记。
"寒秋"
"嘘——"叶寒秋转身,指尖抵住他的唇。她的指甲染着凤仙花汁,在他唇角留下淡红印记,"明日早朝,哀家会当众支持彻查通远镖局。"
苏牧抓住她的手腕:"你可知此举会引火烧身?"
"哀家当然知道。"叶寒秋贴近他,鬓边的茉莉蹭过他的鼻尖,"但哀家更知道,若让齐王得逞,你我都活不过中秋。"
她突然咬住他的耳垂,齿间传来咸涩的血味。苏牧反手扣住她的腰,将她抵在朱漆廊柱上。她的发簪滑落,三千青丝散落肩头,像极了那年他在梅林初见她时的模样。
"明日卯时三刻。"叶寒秋在他颈间低语,"臣妾会让玉案上的《贞观政要》翻到第三卷。"
苏牧猛地推开她,踉跄后退半步。叶寒秋拾起发簪,对着铜镜重新绾发,仿佛刚才的亲密从未发生。苏牧弯腰捡起她遗落的玉佩,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:"永徽七年,骊山行宫"。
"臣告退。"苏牧抱拳时,袖口擦过她的手背。殿外月色如水,他的身影在回廊里拉得很长,像是一柄出鞘的剑。
卯时三刻,金銮殿的铜漏滴答作响。苏牧看着玉案上摊开的《贞观政要》,第三卷泛黄的纸页上,"用人"二字被朱砂圈出。他指尖轻触,发现"人"字的最后一捺微微发皱——这是叶寒秋约定的暗号。
"启禀摄政王,通远镖局的货物清单送到。"大理寺少卿魏征将账册呈过,眼神在烛火下忽明忽暗。苏牧翻开账册,三月初七那页记载着"瓷器三百件,运往碎叶城",但"瓷器"二字的墨迹明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