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。走了两步又伸手戳了秦钟脑门儿一记,“接下来的戏,就靠你给我演了,听明白了吗?”
秦钟浑身哆嗦着点头,贾琏轻笑一声,抬步而去。
贾琏是个大小伙子,腿又长,可是竟然没能跑得过王夫人。
谁能看见过一向佛爷似的清寂端庄的王夫人,竟然也能撒丫子狂奔的?
后头丫鬟婆子跟了一路,尤氏派的马车都没撵上,车夫也薅着马缰绳一起在后头追。
贾琏倒是不急,虽说也是步履匆匆,不过却自觉落后。
他只回眸,小心看顾着李纨。
李纨跟王夫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表现:王夫人撒丫子狂奔,李纨却像是腿脚灌了铅一般,明明用力地向前赶路,却半天都迈不动一步;她眼底明明都是泪,却也想凝固住了一般,半晌竟然都落不下一滴来。
贾琏明白,她跟王夫人的情感截然不同。
王夫人就是心急如焚,可李纨心下更是矛盾的:虽说也有心痛,却有更多的五味杂陈。
等到李纨被丫鬟婆子扶着进了府门,贾琏才松口气,跟在后头进门。
等贾琏进门,整个荣国府内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这一大锅粥是在家政的内书房里「熬」的。
贾琏随着众人一起走进去,只见地上一大滩血迹。而且那血迹已经干涸,颜色变深,可见时间不短了。
王夫人不顾身上华服,就跪在那摊血迹里,怀里抱着已经被打成了个血人一般的贾珠嚎啕大哭,“珠儿啊,珠儿……你醒醒,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。你别睡,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,那个打你的人,可还是你的亲生父亲?”
贾母则虚弱地坐在椅子上,贾政跪在她面前,贾母也是大声哭着,用她的龙头拐杖用力打着贾政的脊背。
“冤孽啊,冤孽!便是珠儿这次再度落榜,又能怎样?咱们家竟养不起了他是怎的?你也拈了那么多年的书,你也没考出来,那又如何,耽误了你如今当着这个官儿,过你的荣华富贵了吗?你又为何就这么急着逼他啊!”
“况且他还年轻,如今也还未满二十,就算再等三年,也等得起!你又为何这么将他活活往死里打!”
贾政也自垂泪,“若只是他考不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