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全身蒙着布，以防那些独目尸的血溅在身上。
温执素又想起那日雨夜里救恒暘长公主。
那是她第一次杀人。
今日是她第一次砍尸体。独目尸的脖子格外地硬，哪怕已经进入了阵法，想要用剑一下砍掉他们的头还是不容易。
好消息是有的独目尸并不强悍，坏消息是，他们生前或许是李家村，或者是延城县的村民。
他们也曾是谁的儿女，谁的父母……
这些都是温明月的罪，也是她的罪。
是她的苟活，让温明月夜存活至今。
温执素忍不住想到伽什罗支的三业之境。
她还记得那句：“一切罪障皆由无始贪嗔痴，从身语意所生，今皆忏悔。”
贪、嗔、痴，身、口、意。
“是我错了。”
若她今日……
远处忽然响起箭矢破空之声——
那箭矢的速度太快，耳边想起铃声不断，等看到箭矢的时候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。
柏秋立刻倾身而去，挡在了温执素身后。
“噗嗤。”
闷声入肉的声音。
“柏秋！！！”孟夏立刻扑过去，暗卫将她们三人保护在圈内。
那一箭直接穿透了柏秋，刺入了温执素的后背。
柏秋用最后的力气折断了箭尾，从那木杆里拔出自己的身子。
箭头泛着蓝光，淬了毒。
此刻，她们身上全是那独目尸的血。衣裳的布料连带着箭刺入的力道，卷进了伤口里。
“救……孟夏，快去把……把县主送去府衙！”柏秋胸口的血洞自从她拔了木杆，涓涓血流就不曾停过。
她大限已至。
“柏秋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温执素缓缓转过身抱住她，若柏秋不同她一起来这里，或许她往后还可以同雪寻一起过他们的小日子。眼下，柏秋的瞳色已经慢慢散开。
她听懂了县主为何道歉。
眼角缓缓地落下一滴泪，她说：“县主……你不必……忏悔，你已经……做的足够好……了……”
她最后一句话是。
砍掉我的头，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