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温执素到姬府的时候,已是酉正。
她足足晚了三个时辰。
姬彧被她先赶回了府,此时只有她一人带着两个丫鬟进府。
雨虽停了,天依旧阴沉得很,乌云像是要铺天盖地地压下来,让人喘不过气。
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潮湿与黏腻,惹得人心烦。
“乐安县主好大的架子,竟让我姬家的族长与家主好等。”
她一进前厅的门,就听到左前方传来讥讽之声。
那细眉长须的模样,正是二房的那位叔父。
他知道长房嫡子的婚约有异,特意要再给长房一些难堪。
果然他说完话,上面主位上两个长辈眉头皱得更紧,阴沉着一张脸,眉毛和胡子都拧成一团。
“二叔,我临时有事,便派人提前通知了诸位长辈,难道姬府门房没有收到吗?”温执素不卑不亢。
姬家想她退婚,那也得她同意才是,主动权在她手上。
“胡闹!乐安县主还未嫁入我姬家便如此猖狂,不知礼数!你一个小辈,如何让长辈等得?”二房的气焰十分嚣张。
他仗着有老夫人兜底,此时便是对长房落井下石,也不过是几句话而已。
长房若是较真,便是因一个外人同自己的亲弟弟过不去。
温执素进了前厅,无一人示意她坐,她索性也不行礼,就挺直腰杆站在中央。
大大方方地回应:“可我并未要你们等,是你们偏偏要等。这岂不是让小辈难做?”
“好了。姬溶,莫要如此没眼力见,倒叫外人觉得失了教养。”族长一开口,便是指桑骂槐。
想来这退亲之事是板上钉钉,如今不过是借着机会羞辱她,让她知难而退。
族长掀起他厚重的眼皮,抬头瞥她一眼,随即转开眼拿起茶盏:“温家一事我们都已听说。乐安县主,你可有话说?”
她立刻道:“不知姬族长想要听什么话?外面的布告已经贴了多半日,可是有什么写得不清楚的地方,需要晚辈给你解释解释?”
赵夫人看了她一眼,似是奇怪她为何说话如此夹枪带棒。
姬彧站在赵夫人的身后,他心里有数,只担心她会被欺负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