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那摊泥水,被衣角扫过涌出了一道波纹。
泥水的范围不过巴掌大小,内里却仿佛另有空间。
温执枫迅速后撤。
还是晚了一步。
那只人形水虿的口器,撕裂巴掌大的泥水范围,带着破空的声音钳住了他的胳膊。
一息之间,温执枫左臂一凉,似沾了泥点。
手臂被口器切断,直塞入腹,落在地上只余一滩血渍。
它从体内伸出虫类特有竹节似的腿,想要继续缠斗。
却被叶从旋一脚提回泥泞中,消失不见。
温执枫左臂只余肩下一点,身侧都被口器划开伤口,露出一角裹紧的铜油布。
整齐切口,泵出如柱的血,落成一汪小池。
他这才知道为何用桐油布裹了账册。
是怕他的血污了证据,再难辨认。
“温巡检,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郅县令的声音一响,那些怪物停止了攻击。
温执枫边用布巾扎紧伤口,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。
身后,郅县令从城中最高的高脚楼里望过来。
巷子中的泥水渐渐没过脚面,泥泞里无数双灰白的眼瞳,虎视眈眈。
援兵们许多与怪物厮打受了重伤,退守成一圈,围在他身前。
面前,城门近在咫尺。
见他不答话,郅县令又说:“这些要救你的人,他们不曾喝过那特制的骨灰水,只会成为邪兵的养料。”
温执枫听着有些反胃。
地牢中出来的那几人亦是想要作呕。
“你想出城?我不拦你,只是你不要你外祖父萧恨山的遗骨吗?”郅县令手里拿出一个包袱,抽出其中一根,丢向了邪兵。
头皮发麻的尖锐声音传出,令人心跳加速,甚至可以想象到牙齿是如何刮在白骨上。
此情此景,他们完全处于下风,就算他破口大骂,对敌人也是不痛不痒。
温执枫只能忍者左臂的剧痛,小小拖延:“郅县令,我外祖父死在了崇清国,你莫要用这种招数来唬我。”
一旁的人乘隙疯狂和城外援兵打手势。
咔卢县不关城门,只要出去就能跑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