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国公的寿宴并没有大操大办。
自国公府继承到晏玄奕手中,老国公不再过问世事,也不再与世家来往。
只一人,晨起提笼架鸟斗蛐蛐,正午东市珍馐美馔入腹,午后西市喝茶听书消食。
成了一个闲散而快乐的老头子。
他的寿宴,虽有很多巴结晏家的人送了寿礼,实则无一人受了老国公的邀请。
所以国公府门前十分冷清,只温执素一人的马车。
为了不让人发觉,晏玄奕特意让自家的马车去将军府角门接她过来,还为她准备了帷帽。
安排得仔细而妥帖。
温执素一进府,国公府的大门便关门谢客了。
院子里没有戏班咿咿呀呀的腔调,能听到的只有后院里传来的鸟鸣。
她顺着抄手游廊绕过花园里的青竹小路,见到老国公正与晏玄奕对坐在棋桌上下棋。旁边高枝上挂了个檀木色的鸟笼,里面有两只白色眼圈的小画眉。
黄色小嘴的小嘴一张一合,婉转清脆而嘹亮的鸟鸣响彻耳边。
风一过,竹林带起一阵绿浪,陪着鸟鸣有节奏的成了一首曲谱,倒像是隐士之歌。
观棋不语真君子。
温执素悄声走到晏玄奕的身后,没有开口。
他今日难得一身淡青色常袍,衣角边绣着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,用白玉冠半扎着发,几缕发丝被风吹开,落在脸颊两侧,显得清贵而温和。
倒与他往日一身暗色衣衫,长发束得一丝不苟,板着脸雷厉风行的模样,形成了两个极端。
倒是人夫感十足。
老国公正在沉思,手中不停把玩着棋盒里的白子。棋子相撞发出玉石叮当声,让人更加的焦躁。
晏玄奕听得动静知道她过来了,扭头目光询问她:“去屋里坐?”
温执素摇了摇头,用手将他摆正对着棋盘,她就站他身后用手指偷偷描摹他的脊骨。
像难以忍受似的。
晏玄奕忽然动了杀招,步步紧逼,十手以内结束了棋局。
老国公白字一丢,立刻开始抱怨:“今日是为父的生辰,你都不让着点?”
一抬头,见到温执素规规矩矩地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