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说。”沈穗觉得这事真不好说。
高家的人敢这么玩,说不定是有迹可循呢?
耿为光缓过神来,“也对,毕竟我也没接触过省委大院的人。”
谁知道那帮人的屁股干净不干净。
万一都纵容家人亲友搞这么一出……
耿为光摇了摇头,他接触不到的人,也甭想那么多。
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再说,“五块钱,杜显兵得疯吧?”
他总觉得沈穗应该还知道些什么。
比如说,牛仔布的底价。
不过她既然没说,耿为光也没多问。
“反正这价钱,他们都有的赚。”毕竟三块钱一码的牛仔布料她都买过,一棉厂的成本价只会更低。
她之前也想过,借这个机会扳倒高聿明。
几百万的利益输出,多好的机会啊。
但很快沈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她在省里没人。
省委大院里,肯定有不同的利益派别。
问题是沈穗压根不知道。
谁是支持高聿明的,又有谁是高聿明的竞争对手。
告状都不知道该去找谁。
万一闹出个“堂下何人状告本官”,到时候自己都得搭进去。
短暂的兴奋过后,沈穗冷静下来。
机会不错,但不是这么用的。
她不该去做那个告状的人,最合适的人选是程嘉敏。
毕竟货是从她手里提走,她追讨货款再合情合理不过。
但什么时候追讨,就是门学问了。
沈穗要做的,是在程嘉敏追讨前,先低价拿下一批布料。
过去三块钱的布料就甭想了。
何锦秋之前跟程嘉敏讨价还价,也不过是想要把价钱压到六块八。
两人为了几分一毛钱,在那里拉锯战。
重回三元时代压根不可能。
把价钱定在五块,沈穗还有别的考虑。
但这的确是她思索再三后,能给出的价格上限。
至于杜显兵会不会疯。
沈穗莞尔,“他今年还疯不了,等明年才会疯相毕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