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就要处死乐运。
满朝文武吓得腿肚子转筋,谁都不敢吱声。
这时候,内史中大夫元岩“啪”地把笏板往腰间一插,冷笑道:“当年臧洪殉节,人人叫好。
要我说,今儿个能跟比干似的忠臣死一块儿,反倒是我的造化!”
他扭头就去找周主:“陛下,乐运这老小子摆明是来碰瓷的。
您要是真砍了他,反倒成全了他的忠臣名声。不如”
元岩故意拖长声调,“赏他顿板子轰出去,显显您的肚量?”
您猜怎么着?
这马屁拍得周主浑身舒坦。
第二天早朝,周主居然亲自给乐运赐座:“爱卿啊,朕昨晚琢磨半宿,你说得对”
还赏了顿御膳。
乐运磕头谢恩时,后背的官服都汗透了。
有意思的是,昨天那些装哑巴的大臣们,今儿个全凑过来了。
这个说“乐大人吉人天相”,那个道“您这可是虎口拔牙”。
乐运心里门儿清——这帮人哪是来道贺?
分明是怕他秋后算账!
时值北周末年,大将军王轨被外放为徐州总管。
这日他在城楼上眺望,只见官道尘土飞扬,几匹驿马正往长安疾驰。
“怕是又要加征粮草了。”
他苦笑着摇头。
亲兵赵二递上热茶:“将军,您这月第三次熬夜看军报了。”
轨摩挲着茶杯上的裂璺:“小赵啊,你看这茶盏。
先帝赐的御窑瓷,如今也裂了。”
城下传来税吏的呵斥声,几个农人正跪地求饶。
当夜家宴,侄儿王焕忍不住劝道:“叔父,淮南豪族屡次示好,我们何不”
话未说完,王轨“啪”地折断手中竹筷:“你可知当年先帝病榻前,我是怎么跪着接的虎符?”
窗外秋雨渐密,他忽然压低声音:“我在先朝时,曾十次上书说太子不堪大任。”
妻子手中的汤勺“当啷”掉进碗里。
王轨却笑了:“怕什么?
我守着淮南要地,真想逃,今夜就能渡江。”
次日校场练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