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断一枝:“急什么,花开得再盛”
他嗅了嗅断枝,“也经不起几场风雨。”
乐运拖着棺材上朝那天,整个长安城都炸开了锅。
这年头,敢这么跟皇帝叫板的官员可不多见。
“乐大人,您这是”
宫门守卫瞪圆了眼睛,手里的长戟都忘了放下。
“让开。”
乐运脸色铁青,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他身后那口黑漆棺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朝堂上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。
宇文赟歪坐在龙椅上,嘴角挂着冷笑:“爱卿这是要给朕送终?”
“臣不敢。”
乐运跪得笔直,声音却像刀子一样锋利,“臣是来死谏的。”
他一条一条数落皇帝的罪过,每说一条,大殿里的温度就降一分。
说到第三条时,几个太监已经抖得像筛糠。
“陛下整日在后宫不出,奏折全让太监经手,这像话吗?”
乐运突然提高了嗓门,“先帝在位时可不是这样!”
宇文赟\"啪\"地摔了茶盏:“大胆!”
“还有更胆大的。”
乐运梗着脖子,“去年刚说要减轻刑罚,不到半年就变本加厉。
陛下,您金口玉言是说给百姓听的,还是说给史官听的?”
大臣们听得冷汗直流。
老丞相悄悄扯乐运的袖子:“少说两句吧”
乐运甩开他的手:“第八条!
天象示警这么久了,陛下可有半点悔改?”
他突然红了眼眶,“先帝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!”
宇文赟气得脸色发紫,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乐运脖子上。
“八条罪状,条条属实。”
乐运突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陛下再不改,周朝的宗庙就要断香火了!”
试想这种直言不讳的谏草,就是碰上个平庸的皇帝,也未必能忍;
何况周主赟这糊涂蛋,既昏庸又好色,哪听得进去?
果然,他当场就炸了,一拍桌子吼道:“拖下去!关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