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尹上书说徭役太重”
“拖出去打二十板子。”
宇文赟头也不抬,只顾去够葡萄。
结果打翻了琉璃盏,紫红的汁液洒在刑经圣制的诏书上。
侍中长孙览“扑通”跪地:“陛下!
先帝遗训”
“遗训?”
宇文赟突然暴起,铜爵砸在柱子上咣当乱响,“那老东西活着时就爱管东管西!”
他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的鞭痕,“现在朕是皇帝!”
殿角阴影里,杨坚轻轻按住要拔剑的尉迟迥:“蜀公,看戏。”
二月初的清晨,丞相府议事厅烟雾缭绕。
几位重臣盯着桌案上的奏折,像在看烫手山芋。
“这月第七份了。”
李穆把弹劾皇帝奢靡的奏章扔进火盆,“诸位说说,怎么递?”
宇文盛苦笑:“昨日我去求见,你们猜怎么着?”
他模仿宦官尖细的嗓音,“‘陛下说,除非突厥打到家门口,否则别烦他看胡旋舞’。”
杨坚忽然起身推开窗户。
冷风灌进来,远处隐约传来丝竹声。
他眯起眼睛:“听说昨晚又选了三十个良家子入宫?”
“随公!”
尉迟迥猛地拍案,“你当真要”
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杨坚转身时,腰间的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声,“不过诸位发现没有?
现在连御史递折子,都得先给张公公塞银子。”
正说着,宫门方向突然钟鼓齐鸣。
众人面面相觑——这未时不到,皇帝又要宴饮了。
三月初三,宣政殿前桃花开得正好。
宇文赟躺在美人膝上,闭眼听着新谱的《万岁乐》。
“陛下”
大太监张权跪着往前蹭,“尚书省又送来的”
“烧了烧了!”
宇文赟烦躁地挥手,金镯子叮当作响,“没见朕忙着吗?”
殿外,抱着奏折的侍郎听见里头传来调笑声,默默转身。
路过杨坚时低声道:“随公,这已经是”
杨坚望着满树桃花,轻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