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沙砾上。但他们的脸上，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虔诚。
他们一步一叩首，额头触碰着滚烫的沙地，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，口中念念有词，朝着同一个方向——沙州中心，传说中菩提禅寺的所在之地，顶礼膜拜。
队伍中，不乏瘦骨嶙峋的孩童，他们本该是活泼好动的年纪，此刻却眼神空洞，麻木地跟随着父母，重复着叩拜的动作。他们的脸上，看不到一丝童真，只有被饥饿和信仰双重折磨后的疲惫。
林平安看得直皱眉，他身形一动，悄无声息地来到一个掉队的孩童身边。
那孩子约莫七八岁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，嘴唇干裂，眼神黯淡无光。
“孩子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？为什么不吃饱饭再走？”林平安放缓了声音，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。
然而，没等那孩子回答，旁边一个同样面黄肌瘦，但眼神狂热的中年男人猛地转过头，警惕而厌恶地瞪着林平安。
“你是何人？！离圣徒远一点！”男人厉声呵斥，一把将孩子拉到自己身后，如同护着什么珍宝。
“我佛慈悲，普度众生！我等自愿将一切奉献给佛祖，以求来世福报！食肉寝皮，皆是虚妄！唯有虔诚之心，方能得见真佛！”
男人唾沫横飞，看向林平安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敌视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周身不见半点佛光，定是那不信我佛的异教徒！快快滚开！莫要沾染了我等的虔诚！”
周围其他的朝圣者，也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，口中低声念诵着经文，仿佛林平安是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。
“……”
林平安默然无语。
他看着这群狂热而麻木的信徒，看着他们眼中那种将苦难视作修行，将虚无缥缈的来世寄托看得比现世温饱更重的狂热，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。
这菩提禅寺，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？
他不再多言，转身离开。
当务之急，是先找到白发仙徐舟，弄清楚圣女明月的下落。
至于这沙州的诡异，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