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论起来,当今皇帝对待发妻,已经算是不错的。
哪怕她不聪慧,也没有理事之才,依旧稳坐中宫,虽说其中有母凭子贵的成分在,可再说了,后宫中聪慧的皇子不在少数,皇帝为何对李君策这般宠信,还是发妻嫡子的缘故。
色衰爱弛,或许并非深宫遗恨,而是世上所有女子的噩梦。
相宜默默摇头,撇开心思。
洗肉是个繁琐的事,但她正在兴头上,并不觉得累。
厨房里只有火柴烧裂的动静,很像冬日里围炉煮茶的安详。
可相宜一转头,发现李君策额头已出了汗,却还认真盯着火,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若是热,出来一些,不必一直盯着。”
说着,她从袖中拿出帕子,递给李君策。
李君策接过,准备擦额头,却发现自己手上沾了脏污,连帕子也弄脏了。
他估计脸上也脏,这么一擦,帕子也不成样了。
趁着相宜不注意,他把帕子收好了。
烧水,洗肉,切肉。
不多时,相宜把肉盖在饭上,便回来跟李君策一起烧火。
坐在一起,像极了小时候过家家。
相宜笑着问李君策:“殿下七八岁时,都玩儿些什么?”
李君策想了想,“在军营里,学杀人。”
相宜:“……”
李君策逗她的,见她语塞,腮帮子鼓鼓的,不由失笑。
“七八岁的人,能干什么,无非是领着陈鹤年他们到处淘气。”
“你也会淘气?”
“怎么不会?”李君策回忆,“烧太傅的胡子,偷太师养的鸟,用火药炸御花园里的金鱼,我们都干过。”
相宜有点不大信,她以为的李君策,即便是少年时期,大约也是端庄自持的,顶多有些腹黑罢了。
“皇上不生气吗?”
“自然生气,想法子不叫他知道罢了。”
“若是知道了呢?”
“挨顿打就是了。”
相宜笑了。
原来,大家都一样啊。
她双手托腮,“那我算幸运的,祖父从不打我,我上房揭瓦,他都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