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如此，他的呼吸，她好像也能听到。
他的步伐、掌心的温度，都被无形地传入她的脑海。
她吞了口口水，悄悄抬头。
她发誓，她是想看看他变成落汤鸡的丑八怪样。
结果，视线交汇。
他透白的面皮仿佛不像是真的，从上到下，毫无瑕疵，连细微毛孔都找不到，雨水顺着他鼻梁滑落，流畅得仿佛是从玉雕上冲洗而过。
“看什么？”他忽然问她。
陈舒宜回神，张口结舌。
“谁看你了！”
她吞了一大口水，假装被呛住，趁机低头，嘴硬道：“我是看灯，我怕灯漏电了！”
嗤。
破借口。
“垂涎我这张脸的人多了去了，不差你一个。”他戳穿她。
陈舒宜脸热。
被他亲了时的躁动，又来了。
隔着雨幕，司问棠看到她充血的耳朵，不动声色挑了眉。
下一秒，乐曲进入尾声。
他牵起她的手，再度抬起，带动她旋转一周。
陈舒宜低头，看到裙摆甩出的一圈水珠，觉得他俩现在，一定特像水晶球里的小人。
但水晶球里，是王子和公主。
她嘛，做公主绰绰有余啦。
至于司问棠……
他，他肯定不是王子啊。
他是坏蛋！
啧。
便宜他了，有幸跟她跳舞呢。
终于，乐声停了。
周围嘈杂一片，他俩这边难得安静，准确地说，是陈舒宜难得安静。
司问棠视线往下，淡定地看她。
她眼珠一转，没看他，忽然转身，大声问蒋士安：“哎！终极惩罚是什么？”
蒋士安双手一摊。
“什么惩罚，没有啊，我瞎说的。”
陈舒宜：？？？
她咬牙切齿，抬手指蒋士安，想都没想，便嗷嗷叫着奔了过去，满场追着蒋士安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