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一会儿,平日冷清的寿康宫里聚满了人。
妃子们比贤妃来得快,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母后,母后为我们做主啊!”
窦太后不喜欢吵闹,芳姑姑冷喝一声:“闭嘴!”
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,窦太后冷冷看了她们一眼,沉声道:“此事虽因贤妃而起,但你们一个个藏着什么心思,别以为哀家不知道!”
窦太后深居简出,几乎不管后宫的事。
可若是管了,必定从严从重发落。
嫔妃们后颈凉飕飕的,也不敢再给贤妃上眼药了,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,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。
好一会儿,贤妃才姗姗来迟。
对比起小脸苍白的其他妃子,贤妃面颊红润,梳着高髻,插着凤穿牡丹大金簪,两只腕子上各戴着一个帝王绿翡翠手镯,看着雍容华贵,不像是来请罪的,倒像是来跟婆婆打擂台的。
顺王紧跟着贤妃进来,还没张口就是一阵咳嗽。
“咳咳,给母后请安,咳咳——”
苏茵和其他与此事有关的宫人都跪在殿外。
窦太后看着顺王羸弱的样子,眼窝子不禁一热,连忙让芳姑姑给顺王搬了椅子让他坐下,又吩咐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、浇了桂花蜜的甜粥哄着他喝了暖身子。
顺王失笑:“母后,儿臣已经长大了,咳咳,母后还把我当小孩子哄呢。”
看着一贯乖巧的顺王明明难受得紧,还一脸若无其事,既不委屈也不跟自己告状,窦太后好一阵心酸:“你这孩子,长多大都是母后的心肝肉。”
贤妃看着母慈子孝的两人,眼神微微闪了闪。
她福身行过礼,笑着招呼锦心捧上来一个锦盒,亲手递到芳姑姑手里,柔声道:“这瓶子暹罗国进贡的玫瑰露清心明目,臣妾特来献给母后。”
窦太后撩起眼皮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贤妃被这一眼惊得心中猛跳,心神不宁。
接着,窦太后移开目光,仔细打量起玫瑰露,贤妃心头一松,自以为马屁拍对了,就见太后将瓶子随意搁在矮几上,力道用些大,只听到“哐啷”一声,在空旷的大殿里惊得人一哆嗦。
贤妃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,身上的天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