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还未撕破夜幕，宣德门前已是人头攒动，熙熙攘攘的人群像煮沸的粥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味儿和油条的香味，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味道，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。
“老头子！你磨磨蹭蹭干啥呢？！太阳都晒屁股了，好位置都没了！”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，扯着身边瘦弱男人的衣袖，柳眉倒竖，活像一只护食的母鸡。
她那尖锐的嗓音，在嘈杂的人群中尤为突出，仿佛一根钢针，直刺男人的耳膜。
男人一脸无奈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嘟囔道：“这才什么时辰，天都没亮呢，你着什么急……”他心里苦啊，昨夜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，自己才眯了会眼，就被这婆娘拽了起来，说是要来看太子接种牛痘。
这牛痘是个啥玩意儿，能比睡觉重要？
“什么时辰？再晚点，连太子一根毛都看不见了！”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“这可是太子，未来的皇帝！能亲眼看着他接种牛痘，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！你懂个啥！”
周围几个妇人纷纷附和：“就是就是！我家那口子也磨磨唧唧的，要不是我揪着他耳朵，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呼呼大睡呢！”另一个妇人说着，还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脯，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。
男人们则纷纷低头，明智地选择了闭嘴。
他们心里清楚，跟女人讲道理，无异于对牛弹琴。
与其自讨苦吃，不如装聋作哑，落个清净。
只是偶尔抬起头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…一丝丝羡慕？
看着自家女人为了太子如此兴奋，他们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太子，还真是个香饽饽啊。
突然，人群一阵骚动，夹杂着几声惊呼：“快看！张家浪荡子来了！”
只见一个身穿锦衣，腰悬玉佩的男子，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广场。
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，挂着得意的笑容，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脚下。
“切，不就是个新晋的男爵嘛，有什么了不起的！”一个男人酸溜溜地说道，语气中充满了嫉妒。
“就是！听说他祖上就是个屠夫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，竟然被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