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叫“小西”。
温植把他扶到轮椅上。
很轻地叹了口气。
来英国的前半个月都还很好,解傒斯脸上的笑容比往年来到英国后的露出的笑容都多了三倍不止,检查数据每天反馈回来也都是处于正常阈值。
甚至和医师的沟通治疗中,医师都说他的情绪好了很多。
没有人会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那是半个月后的某一天。
解傒斯变得很焦躁,在治疗的时候把医疗师的眼镜打了下来。
周围的仪器也都没能幸免遇难。
整个治疗室被弄得乱七八糟,解傒斯从那天起也变得阴沉起来。
不愿意再看心理医生,抚慰他的曼尼也没有办法,常常趴在他的身旁,想让他开心一点,但是作用不大。
解傒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抱紧曼尼哭,有时候是会在地毯上,但更多时候会在床底下,一个连月光都找不到的地方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要被抛弃。
直到他的疾病躯体化,在某一天的清晨里,醒来后连坐起来都成了问题。
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暴躁,反而像是放弃了挣扎,决心如这个世界所愿。
沉寂,直至某一天意志彻底消散。
温植看见了他所有的消沉。
也正如他对梵西说的那些。
她会影响解傒斯。
可温植没有怪梵西。
因为不是她的错。
是他明知会有怎样的可能,会造成怎样的后果,却还是选择放任。
甚至,这份放任,温植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解傒斯当时的病情,还是为了他的私心。
是他的错。
温植只能安静地拍拍解傒斯瘦削的肩膀安抚他。
“过段日子,我们就回国,我们去见见小西,之前不是说好要一起去——”
“她……骗我,不、不是……真的。”
话没说几个字,可是已经花费解傒斯太多力气。
而温植,也只能好好安抚他。
“那我们去找她要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