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命!”
但是流放路上为了赶路往往宿在荒郊野外,就算路过了城市,怕脚程太慢,也很少能进城停留。
第二十二日,这天傍晚的时候,他们终于歇在了城外。
停下之后差役还挥着鞭子说了一遍,城里虽有客栈,但是流放犯人入城只能去住牢房,但若是歇在城外,允许二十个男丁跟随差役头头进城采买,必须要身上没病没伤,也不能是同一家的。
这么一说,这些流放者中曾经的高门显贵并不在意那点物价,那些族人可就来劲了,他们多数是依附主支生活,对民间物价非常熟悉,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过一天呼奴使婢的生活,想想驿站里的昂贵物价就心痛。
“你瞧,这便争起来了。”梁青柳慵懒靠在江世玦身上,即使是一身简陋的衣袍,气度从容地仿佛坐在深宅大院里最隆重的高堂上,外头纷纷扰扰市井嘈杂,都与他没什么关系。
江世玦倒是觉得有些意思,这一争能看出多少人性来,各人性格也明了,有些日久才能见的东西现在就翻了出来,哪怕往后在流放地一块住着也不怕那起子面甜心苦的人。
梁青柳正和他说着这一路上何愁不能看透这些人,那边突然一声大吼:“凭什么?!”
随即便有更激烈的吵闹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