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桥洞?”
谢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仍旧沉默,他弯腰去捡其他散落的书本。
姝朵突然抬脚,狠狠碾过那本练习册。
“我在跟你说话!”她提高了声音,“你没听见吗?”
谢凛的手指微微颤抖,却不是因为寒冷。
为了活下去,为了不背负杀人犯的罪名,他自己从那个酗酒打人的亲生父亲手里,逃了出来。
“你亲生爸爸是个赌徒,你亲生妈妈是个妓女!”姝朵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过来,“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!”
“只有我才能帮你,跪下来求我怎么样?”
谢凛猛地抬头,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,但转瞬即逝。
泥水从练习册的页缝间渗出,他的指节泛白,却始终没有吭声。
姝朵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心跳如鼓。
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恶劣,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——如果按照原着剧情,谢凛今晚会因高烧晕倒在桥洞下,错过至关重要的考试。
“你以为你这点成绩算什么?”她故意用鞋尖踢开他刚捡起的笔袋,金属文具在水泥地上迸溅出清脆的响声,“你信不信,只要我一句话,你的保研成绩便会作废。”
谢凛终于抬起眼。
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坠落,那双眼睛深处燃着的,却是姝朵从未见过的暗火。
“让开。”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伞面上的雨声忽然变得急促。姝朵看见他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淤青,那是上周被他父亲用酒瓶砸的。
从小到大,谢凛身上的伤口从来没有断过。
“不让又怎样?”她扬起下巴,却悄悄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半分,“你以为你是谁?一个连家都没有的废物,也配命令我?”
谢凛的指节捏得发白,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,混着血水砸在地上。
他的目光冷得像冰,可深处却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。
最终,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将书本放到书包里,转身就走了。
姝朵站在原地,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。
她脸上恶毒的笑容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