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渍混着水泥灰,在后背晕染出深色地图;
渔村阿婆们牵着系红头绳的孙儿,竹篮里的咸鸭蛋随着脚步轻轻碰撞,发出诱人的闷响。
最先冲进大堂的工人突然刹住脚步——330台空调吐出的白雾扑面而来,混合着饭菜香气,瞬间将盛夏的暑气撕成碎片。
这座能容纳 3000人同时进餐的殿堂式饭堂,此刻恍若一座沸腾的城池。
奶白色吊灯在穹顶整齐排列,将米白色地砖照得纤尘不染,人影在地砖上晃动,如同皮影戏里的热闹场景。
每张餐桌上,青花瓷碗边缘的海浪纹与刻着“渔村食堂”的竹筷相映成趣,折成小船形状的餐巾纸里,还藏着用海苔剪出的小鱼图案。
服务员们身着天蓝色制服穿梭其间,发梢别着的茉莉花随着步伐轻颤,宛如流动的花径。
菜品展示区更是引得众人驻足。
暖黄色射灯下,玻璃橱窗内蒸腾的热气在天花板聚成云雾。
师承港岛珍宝海鲜舫的大厨们正在上演厨艺秀:白发老师傅手起刀落,清蒸石斑鱼的鱼身立刻绽开细密刀口,宛若绽放的银菊;年轻学徒抓起活虾投入沸水,转眼间红彤彤的虾群便整齐码在碎冰上,虾须还在冷风中轻轻颤动。
最壮观的当属烧腊档口,特制吊灯将烧鸭表皮照得琥珀般透亮,油脂正顺着金黄的纹路缓缓滴落,在下方的铁盘里溅起细小油花。
“同志,来份烧鸭!要肥点的!”穿工装的汉子把饭票拍在柜台上,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。
“好嘞!”服务员笑着递上竹制餐盘,刀锋掠过烧鸭,肉片如雪花般轻盈飘落,转眼间堆成小山,再淋上秘制酱汁,浓郁的香味顿时在空气中炸开。
隔壁国营饭店的烧鸭要凭肉票购买,还常常只剩柴柴的鸭胸肉,哪比得上这儿肥瘦相间、入口即化?
白灼虾的窗口同样排起长队。“小妹,这虾咋卖?”渔村阿伯凑近玻璃,浑浊的眼睛盯着冰块上的虾群。
“两毛五一份,大爷!”服务员用夹子夹起五只鲜虾,虾壳红得透亮,虾肉紧实弹牙,“您尝尝,这鲜味跟直接从海里捞的没啥两样!”
阿伯咂着嘴掏出皱巴巴的纸币,想起县城供销社的虾罐头,不仅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