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出来,他长指按了按江月跪坐在他身侧的膝盖:“别紧张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他甚至调侃她:“需要我教你怎么深呼吸吗?”
“你生气了。”
江月挺直腰,她这样坐着,看上去要比他高上一些,很能壮胆:“颂年,你生气了可以直说,为什么要隐藏?”
江月露出疑惑的表情,略微带上些不满:“你这样很不利于沟通,如果我害怕你,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会瞒着你了。”
周颂年的笑意有一瞬间凝滞,但又在极快的时间内恢复如常:“我没有隐藏。”
“你就是有!”
江月信誓旦旦,她贴近他,手臂架在周颂年的脖颈两侧,这样既能方便她推开他,也显得很亲近,遭遇不测时还能掐着他脖子绞杀他。
她动作幅度很小,犹如羔羊小心翼翼,警惕地接近一只假寐的雄狮,生怕下一秒就被暴起的雄狮按在地上咬断喉咙。
直到额头快要相抵,江月才停住。
周颂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放松慵懒,没有半分紧迫威胁。
他们对视着,距离近到能嗅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,纠缠交叠的信息素,带着感官上的趋同。
周颂年知道原因。
他们用着一样的特调香氛,她的日常衣服齐齐整整地挂在他的衣柜里,每次打开,灌进来的空气会让衣服摆动交叠,贴合一瞬后又缓缓分开,像是一场短暂的交际舞。
江月整个人都被他的味道浸透了,彻头彻尾是周颂年的人,亲密无间到如亚当夏娃。
——仿佛她的脊柱恰恰来自他的肋骨。
江月是天生天养的,属于他的造物。
眼下可怜可爱的夏娃狐狸似得眯着眼,仿佛脑子里藏着无数猜测思绪,随时准备着对她的造物主发动进攻。
她说。
江月说:“不要骗我,我看得出来。”
“是么?”
周颂年似笑非笑:“月月看出什么来了?我倒很想听一听。”
一般话到了这个地步,江月就会认怂,胡言乱语地撒娇,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。
但今天不一样。
江月这回很坚定,她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