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她其实挺开心的。
江月思索着打了七八个字,又觉得不太好,太热情,删删改改,最后只回了句:【晚安。】
周颂年则是秒回:【晚安,祝你做个好梦。】
活像一个业务经理,在对着主顾群发祝福信息。
江月觉得有些好笑,她往上翻了翻信息。
他们在手机上的联络一直很公式化,一般是周颂年通知她一些事情。
比如:“我派人过去接你,明天下午两点,记得收拾好东西。”
又或者:“电脑室的钥匙我拿走了,别去为难管家。”
江月的回应也很恭敬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活像上司对下属,一个发号施令,一个战战兢兢。
周颂年不喜欢在软件上大秀恩爱。
他在现实里,会捧着她的脸,用低沉温润的嗓音,在她耳边轻唤:“宝贝”,“月月”,“我的好女孩”。
但在消息通知里,永远只有一个冷冰冰的“你”。
江月知道他是个伪君子,他在防着她,怕她截图到处乱发,对着所有人彰显他背地里有多衣冠禽兽。
——不少大佬就是被情妇这样搞下去的。
他对外也很端着,那时候江月不太懂事,跟他太亲近,闹出了许多笑话。
总之他们发信息的频率其实很少。
婚姻存续期间,一个星期都不见得能发几条信息。
但离婚后反倒要早中晚都发。
江月觉得有些讽刺。
她把手机关机,决定睡到明天再说。
至于周颂年,谁要去管他。
她快要二十六岁了,她完成了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想。
“我要有很多很多钱,多到连我的欲望都装不下它。”
她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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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渐渐由春变夏。
天气回暖,日照时间也变长,昼长夜短,让人如何在床榻辗转,都觉得有些欠缺睡意。
周颂年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