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涟漪中,他瞥见一抹白色衣角——芦苇丛深处,有个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正望着自己,发间银铃随着微风轻响,转眼却消失不见。
当晚,百草堂的油灯亮到子时。王宁摊开泛黄的《水经本草》,烛火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。张阳端着药碗进来时,正看见他用朱砂笔在书页空白处勾画:“这里记载着芡实喜净水,若遇浊物,可用菖蒲、艾草、紫苏煎汤泼洒……”
“但这些草药青河镇早就不产了。”张阳将药碗重重搁在桌上,“孙玉国八成料到我们会想到这法子,半个月前就把邻镇的草药铺全扫空了。”
吱呀——门被推开,张娜抱着账本进来,鬓角的珍珠钗微微摇晃:“钱多多刚从孙玉国的药铺出来,马车里装着好几个贴着‘特级芡实’标前的木箱。我让人跟着去了,他们往城西废弃的染坊方向走。”她翻开账本,指尖点在某行数字上,“上个月,孙家突然购入大量烧碱。”
王宁猛地起身,木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:“走!去染坊!”
染坊废墟里弥漫着浓烈的碱味,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,照亮地上散落的铁皮桶。王宁弯腰查看桶内残留的黄色结晶,身后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他旋身甩出银针,却见白影一闪,银针钉入墙柱。
“小心!”清冷女声响起的同时,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王宁耳畔飞过,钉在对面墙上滋滋冒青烟。月白衣裙的女子手持银鞭凌空而来,鞭梢卷住刘二狗手腕,只听一声惨叫,弩箭掉落在地。
“你是……”王宁看着女子腰间悬挂的青玉令牌,上面刻着的云纹与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女子却不答话,银鞭如灵蛇缠住刘二狗脖颈:“说!污染芡实塘的主谋是谁?”
“是……是孙老板和钱多多!”刘二狗涕泪横流,“他们说只要搞垮百草堂,整个青河镇的药材生意就都是他们的!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女子将刘二狗甩向王宁,足尖点地跃上屋檐:“带着证据快走,他们还有后手!”
王宁捡起弩箭揣入怀中,却见女子转身时,月白裙摆扫过墙角,露出半朵暗绣的芡实花。这一夜,青河镇的暗流,才刚刚开始涌动。
青河镇的晨钟还未敲响,百草堂的大门便被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