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一块羊炙放在元清容碗中,女娘好声道:“我自是知晓的,没让他来,快些吃吧,待会你又要忙了。”
坐在姨母左手边的小皇孙,水灵灵的眼睛瞅着对面的母妃,小手握瓷勺,将碗里的羊肉汤慢慢喝完。
时至年关,齐宫上下忙成一片,华夫人本欲挑出太子侧妃失误之处,同太子说情,将管摄权放给太子妃,即便不能全部交过去,一半也是成的。
太子妃虐待二皇孙一事,很快传到启祥宫,加上侧妃办事稳妥,一丝不漏,华夫人也没那个脸去说了。
元清容被欺压多年,一朝得势,自是不肯轻易放过文修鸢,所需份例多有克扣,多是瞧不见的地方,让人拿不住把柄。
文修鸢乃正妃之尊,多年来华夫人相护,自傲于郑嫡公主的身份,吃穿用度骄奢淫逸,入俭极难。
元清策搭着宫婢的手,走进内院时,屋里传来文修鸢尖利的叫骂。
杏眼闪过自嘲,她竟被这种人威压至今,当真无能。
宫人惯会看颜色,阖宫内谁主事,谁式微,一目了然。
明瑟院寺人在前开道,竟无一人敢阻拦。
“你还敢来本宫的院子?”文修鸢看到元清容进来,眼中尽是怒意。
“即便没了管摄权,本宫依然是正妃,没有本宫的传召,侧妃没资格入福熙院。”
文修鸢高高在上,端正坐在首座,强撑最后的尊严和骄傲。
元清容没放在眼里,自顾坐在圈椅上,挥了下手,贴身宫婢冷喝让厅堂所有人出去。
眼睁睁瞧着无一人留下,文修鸢脸色难看到极点。
“你不过贱婢所出,有何资格同本宫叫嚣?”
堂内就剩二人,并着侧妃身后三个宫婢女嬷。
元清容皱眉,抚了抚耳根,不加掩饰的嫌弃对面声音尖利,太过吵闹,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。
她轻飘飘来句“聒噪”,这并未阻止文修鸢破口大骂,直到下一句,彻底撕碎维持她尊贵颜面的支撑。
“年里宫宴,太子妃久病不愈,缠绵病榻,不能入宴,妾身只好划去您的席位,暂代您出席宫宴了。”
应是郑国俚语,元清容没太听懂,望着宫婢将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