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环视众人,声音沉稳,“诸位忠心,孤心领了。但密道之事,不必再提。”
任敖急道:“殿下!”
“任将军,”太子目光如炬,“若孤是寻常百姓,自可苟全性命。但孤乃大玄储君,宁可站着死,绝不跪着生。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羽林军无不肃然。任敖深吸一口气,郑重抱拳:“大玄有此储君,实乃国运昌隆之兆!”
“誓死护卫殿下!”羽林军齐声高呼,声震长街。
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几条仓皇的游鱼。而在阴影深处,有更庞大的暗流正在涌动。
……
……
君平街,那间客栈。
掌柜的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,珠子碰撞声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清脆。
木头倚着柜台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:“掌柜的,眼瞅着就除夕了,咱客栈……”
“不过年。”掌柜头也不抬,笔尖在账本上勾出一道墨痕。
木头挠挠头:“那总得打烊吧?”
“打烊?”掌柜终于抬眼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你个光棍汉惦记什么除夕?老婆都讨不着,老老实实看店。”
他蘸了蘸墨,“这几日高平城牛鬼蛇神齐聚,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。”
木头肩膀垮下来,悻悻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掌柜合上账册,指节在封皮上敲了敲,仰头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,骨节咔咔作响。
他眯起眼,目光斜斜地扫向木头:“今夜地字甲号和戊号的肥羊送走,分两批,别给我偷懒。”他顿了顿,指头在桌面上重重一叩,“再让我瞧见你磨蹭,头给你打烂。”
木头缩了缩脖子,肩膀不自觉地耸起,像是生怕那巴掌下一秒就落下来:“知道了知道了,腿肚子都打转呢!”
掌柜没再理他,转头望向窗外。
夜色沉沉,檐角挂着半截残月,风卷着碎雪扑在窗棂上。他眼神有些飘忽,低声道:“也不知道东家这会儿流落到哪处,冷不冷,可还能周全……”
木头歪着嘴,捏着嗓子学舌:“也~不~知~道~东~家~这~会~儿~流~落~到~哪~处~”
啪!
掌柜反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