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气抱拳道:“左将军,在下便是许舟。”
这一声问询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正走到堂中的太子突然驻足,微微侧首。
所有羽林军齐刷刷回头,目光在左横江与许舟之间来回扫视。
左横江那张被风沙侵蚀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温和,他上前两步问道:“先生身体可好?”
许舟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,依旧恭敬回道:“劳将军挂念,家师身体无恙。”
左横江从怀中郑重取出一块圆润的鹅卵石,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石面:“这石头是严先生早年所赠。当年他说‘持石赠君君莫拒,棱骨犹存敢叩天’。”
他抬头直视许舟,眼中竟带着几分愧色,“如今先生的亲传弟子在我高平遇险,实在惭愧。往后若在此地遇到难处,尽管来找我。”
许舟看着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,嘴角微微抽搐——师父这是给人忽悠成什么样了?
他沉默片刻才道:“将军多虑了,有太子殿下庇护,想来不会再有危险。”
左横江闻言一怔,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太子,压低声音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你先去安顿,改日再叙。我平日就在都司府衙门,随时恭候。”
许舟如蒙大赦,赶紧牵着风云快步离开。
刚出驿站大门,就见太子已端坐在马背上,白色狐裘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。
“苏家姑爷与左副总兵是旧识?”太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。
许舟不慌不忙地行礼:“回殿下,在下的授业恩师严遂与左将军有旧,但我此前并未见过将军。”
太子拢了拢狐裘,笑容和煦如春风: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他转向苏儒朔,语气真诚,“靖安侯,苏家当真一门三杰。长子年纪轻轻任刑侦司司使,听说又要擢升;次子走的是修行之路,日后必入太苍宗。没想到还藏着严先生的高徒做女婿。”
苏儒朔神色淡然:“殿下过誉。犬子不成器,女婿也只是沾了老夫的光,得严先生指点一二罢了。”
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“靖安侯过谦了。苏府藏龙卧虎,难怪父皇常说……”
徐承翰突然挺直腰背,声音洪亮地打断了太子的话:“殿下,恕在下冒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