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同样压得极低:“现在逃跑才会打草惊蛇。你以为出了驿站就安全了?这高平城里到处都是边军的眼线。”
许舟从他们身边经过,目不斜视地丢下一句:“若真是边军所为,他们反而最不敢让我们死在都司府。”
他顿了顿,“现在去边军的地盘,才是最安全的选择。”
苏儒朔在苏玄正的搀扶下走过,闻言冷哼一声:“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,苏检的尸首还未收敛,你们想往哪跑?”
在他们身后,羽林军和边军甲士已经冲进驿站开始搜查。
人字房的门板被边军甲士一脚踹开,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为首的边军百夫长故意用肩甲重重撞向门框,震得房梁上积攒多年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“让让道!”一名满脸横肉的边军故意用铁护肘蹭过羽林军的银甲,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年轻的羽林军皱起眉头,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引来边军们的哄笑。
“哟,皇城来的少爷兵就是讲究。”一个缺了门牙的边军阴阳怪气地说道,故意用沾满泥污的靴子踩在羽林军锃亮的战靴上。
羽林军们脸色渐渐阴沉,但碍于军纪,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。边军见状更加肆无忌惮,开始故意在狭窄的屋内推搡。
“听说你们羽林军选拔要考诗词歌赋?”一个疤脸边军突然大笑,“要不要现在给爷们吟诗一首?”
压抑的怒火在羽林军中蔓延。
终于,一个年轻羽林军忍无可忍,猛地推开挤到身前的边军:“滚开!”
这一推如同点燃了火药桶。
边军们非但不退,反而一拥而上。铁甲与藤甲剧烈碰撞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“怎么?皇城根下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会发火?”疤脸边军狞笑着抽出半截腰刀,“见过血吗?杀过人吗?”
年轻羽林军的眼睛瞬间充血,“唰”地一声长剑出鞘,寒光在昏暗的屋内划出一道银线:“你再说一遍?”
边军们不但不惧,反而哄堂大笑。一个独眼老兵甚至用刀鞘轻佻地拍了拍羽林军苍白的脸颊:“这小脸嫩的,怕是连鸡都没杀过吧?要不要叔叔教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