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时,已是深夜十一点二十七分。
徐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登机桥刺眼的led灯光下,她看到自己掌心的月牙形红痕。
顾言沉默地走在她右后方半步的位置,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守护距离。
黑色迈巴赫碾过凌晨空荡的长安街,挡风玻璃上倒映着徐欢苍白的脸。
她盯着手机锁屏——那是裴承某天清晨在沙发上熟睡时,她偷偷拍下的照片。
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上他凌乱的发梢,直到豪车驶入豪庭三期地下车库。
电梯数字不断攀升时,徐欢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与电梯提示音形成了诡异的共鸣。
叮——35层到了,她踉跄了一下,顾言及时扶住她的手肘,却在触及的瞬间像被烫到般松开。
纯铜门铃在寂静的走廊回荡到第三声时,门开了。
裴承的灰色羊绒家居裤上还沾着墨水,右手无名指残留着钢笔漏墨的蓝黑色污渍。
“徐……
裴承眼底的震惊还未散去,怀里就撞进了一个温软的身体。
徐欢死死抱住他的腰,把脸埋在他胸前,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气息。
站在后面的顾言眼神暗了暗,轻声道:"她都知道了。"
裴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。
他轻轻拍了拍徐欢的背,侧身让两人进门。
200平米的顶层公寓冷得像标本陈列馆。
徐欢的目光扫过开放式厨房——德国米勒厨具的保修贴纸都没撕;
客厅博古架上摆着她和他前阵子去北极旅游时随手做的丑萌陶艺;
主卧虚掩的门缝里露出半张床,铺着纹身店时,她曾在那上面睡过几十个夜晚的床单和被子。
环顾四周,确认这里只有裴承一个人生活的痕迹,徐欢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。
“喝水。”裴承递来玻璃杯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,又迅速收回。
徐欢直接开门见山:“联姻是因为我,对吗?为了严家的特效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