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白月凝神静气,五心朝天,右手并指如剑,自白钰袖玉枕穴起,沿督脉徐徐下行。指尖过处,隐隐有白虹贯日之势。待行至气海丹田之际,骤然吐气开声,指间真气如惊涛拍岸,猛然一震。
白钰袖忽觉丹田处真气暴起,如万针攒刺,又似烈火焚身。那剧痛自气海炸裂,瞬息间沿奇经八脉肆虐开去,直教她眼前发黑,三魂七魄都似要被生生震散。
她眉心紧蹙,唇间溢出一声闷哼,一缕暗红血线自唇角蜿蜒而下。然其腰背依旧挺直如松,十指紧扣膝头,竟硬生生将痛楚尽数咽下,未泄半分声响。
“夹针,引针。”天竞一声清喝,指间忽现三寸银芒。但见她手腕轻抖,那银针竟如活物般游走于白钰袖经脉要穴,针尾轻颤,竟似月下清泉叮咚作响。
“呼。”白钰袖檀口微张,一缕浊烟自唇齿间幽幽吐出。那烟气在半空中扭曲变幻,竟化作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,狰狞咆哮。
“哼。”天竞抬手拭了拭鼻尖,忽见腰间迸出一道清光。那光芒如利剑出鞘,瞬息间便将残余邪气涤荡一空。
待光华散去,唯见几缕金晖轻柔抚过白钰袖仍带薄汗的素颜。
“这般剥肤锥心之痛,你竟一声不吭……”白月凝视着白钰袖苍白如纸的面容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,她指尖轻抚过少女被冷汗浸湿的鬓发,声音忽然低了几分,“真不愧是小贞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