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远的南国吹来的第一缕春风。
春风和煦,冰雪消融。
徐渡幡却不会立刻答应。
“很累,很狼狈。”
“我不怕累。”
徐渡幡轻飘飘的拒绝被她重重地堵上,他那本就如将倾之木的拒绝便如愿倒塌了。
一个身处淤泥不可脱身的人,再让他去思考爱情,未免有些困难。
她需要他慢慢痊愈,并且,这个痊愈的过程她也应当在场。
下人们早就将烛火点燃,宋斩秋将他送到住处,转身欲离。
他静止在那处,片刻将轮椅转了半圈,看着她溺入浓浓的夜色中去。
“新岁快乐……”
夜风模糊他轻声的祝愿,无人再去听见。
“徐渡幡,实时好感度二十五。”
……
翌日,新年伊始。
平日里压抑的王府今日也喜气洋洋起来,宋斩秋早起梳妆,穿了一身新裁的衣裙,织金的裙摆配着流霞般的料子,显得人气血格外好。
梳妆的小丫鬟和她闲聊,讨了一把银瓜子去,圆圆的小脸笑得憨态可掬。
照理说大年初一,要去给长辈请安,礼数颇多,寿王深居地下,也不愿见她,此礼自然是免了。
前厅里,徐渡幡正在等她一同用早膳。
宋斩秋坐在他对面,丫鬟们便鱼贯而入,摆上一道道寓意吉祥的菜。
徐渡幡今日气色不错,昨夜一夜无梦,他鲜有睡得这么踏实的时候。
宋斩秋没有动筷,而是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放在桌上。
“今晨我镜听占运,世子殿下想不想听听运势如何?”
徐渡幡知道这个习俗,民间女子在新旧岁交替,会怀拥一面铜镜,聆听入耳的第一句话,以此占卜新年运势。
他平日从没有耐心来听这种东西,只是今日是她提,他便不会扫她的兴。
“如何?”
“本想出了府门去听,前朝惯例如此,可惜徐管家今日一早就见了我,道了诸事顺遂的祝福。”
“所以,今年我的愿望都能实现。”
她顿了顿,望着他平淡如初春山溪的神色,轻轻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