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城安府大牢,伊在望告诉他虽然有一次巡视,但因为牢房昏暗,卫兵没有注意到陆一鸣消失。陆一鸣对伊在望说道:“见到江邱了,千卓也正在来新理城的路上,咱们耐心等等吧,明天就能出去了。”
可从第二天天亮,一直到日头逐渐西落,陆一鸣和伊在望仿佛被遗忘了一样,没有收到任何消息。连对面的钱座都纳闷地说道:“陆兄弟,你怕不是有案子在身上吧?那个……如果你分身乏术,忙不过来的话,就不用替我传话了哈,不麻烦你了。”
陆一鸣明白钱座心有疑虑,担心会给家人招惹麻烦,但他实在没有心思为他解释了。这一整天,陆一鸣就站在牢房中,紧盯着高处的小窗子,就等着他的蚊子能带回一点儿消息。可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,消息没等到,陆一鸣却被狱吏传唤了出去:“陆一鸣,出来。”
陆一鸣展开了紧锁的眉头与伊在望对视一眼说道:“终于能出去了。”牢门打开之后,便随着狱吏而去。二人拐了两个弯,顺着一个石头做的楼梯而上了一层。按照陆一鸣的观察推算,这算是地面层高出一些。
他们来到了一个肉眼能见到全是石头修建的大厅之内,大厅左右两侧的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刑具,中间则是一块完整的青石,既像桌子又像石床。陆一鸣心里一惊:“难道不是放我出去?但也不至于要对我严刑拷打吧?”
青石后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艮字人,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狱吏,他抬手示意陆一鸣坐在对面。陆一鸣稍一迟疑,就被狱吏推搡了一下:“坐下!”对面的人开口说道:“我是城安府监牢的狱丞,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,如果一切属实,今晚你们就可以离开。但凡有一点虚假,还要多少时日,就不一定了!”
狱丞说完之后,微微侧脸,陆一鸣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,还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兵士。只不过那个侍卫不像其他艮字人那样高大雄壮,身高看起来,几乎和陆一鸣一样。陆一鸣坐下之后,听见狱丞发问:“你和千卓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叔侄,”陆一鸣又补充说:“祖上曾经居住在同一个村子,我也是听长辈提起,才知道和千卓有这样的关系。”对于陆一鸣的回答,狱丞嗤之以鼻地说道:“那就是没有亲戚关系了?只不过是攀附家大业大的千卓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