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时,十二幅湘裙终于委地如流霞。江归砚小心翼翼将其叠入沉香木柜,之后三步并两步甩掉鞋子爬上床。
陆淮临盯着他那一连串动作,无奈的笑着,他也除去外衣,踢掉鞋子,躺在江归砚身边。
陆淮临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,江归砚像只倦极的猫崽缩在他臂弯里,不多时呼吸便沉了下去。
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给他眼尾的泪痣镀上银边,陆淮临喉结滚动两下,指腹轻轻蹭过那点红,轻声呢喃道:“你真的好美,今日的模样晃得我心尖直颤”
他收紧手臂把人往心口压了压,&34;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揉进骨血里&34;绵长的叹息散在夜色里,陆淮临握着那截温凉的手腕,在心跳声里坠入梦境。
翌日清晨,国子监檐角还挂着未化的霜花。陆淮临陪着江归砚穿过垂花门时,晨钟刚敲过第三声。少年人今儿格外勤快,连束发的玉冠都歪得比往日精神些。
学舍里三三两两的学子正抄着经义,忽见小殿下被众人围成个圈。陆淮临随手从书架抽了本书,倚窗翻书时目光却总往人群里瞟。
“小殿下!”裴书林挤开同窗时撞翻了条凳,腰间金鱼袋叮当作响,“昨夜城楼上那位执剑神官真真是您?我们在朱雀大街被踩掉了三只靴子!”说着还把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翘起来示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