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防被撞得连退几步,手里铃铛‘叮当’一声飞出去,正落在柳霜序脚边。
两人目光在半空撞上。
祁韫泽眼神还是空的,可柳霜序分明看见——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,他瞳孔缩了缩。
铃铛就在眼前,柳霜序知道这是他再给自己创造的机会。
她二话不说弯腰捡起,塞进袖子里。
场上比试继续。
没了铃铛控制,祁韫泽突然灵活得像换了个人,他在巨汉的攻势里穿来插去,剑招行云流水,没几下就找到破绽,一剑捅穿了对手心窝。
全场静了一瞬,紧接着炸开了锅。
“胜者——祁韫泽!”司仪扯着嗓子喊。
乌兰公主脸色变了几变,显然为丢了铃铛着急,可众目睽睽下还得端着:“按规矩,胜者就是本公主的驸马。”
她走到祁韫泽跟前,伸手摸他的脸。
就在这当口,柳霜序清清楚楚看见,祁韫泽的指尖又抖了起来——他在拼命忍着对公主触碰的恶心。
她的心突然‘咯噔’了一下,深知自己今日没有再可以接触到祁韫泽的机会,却又怕自己错过了今日,日后更难有机会。
夕阳把那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拉得老长,柳霜序死死盯着乌兰公主挽在祁韫泽臂上的手,指甲都快把掌心的铃铛掐变形了。
“还看呢?人都没影了。”张月舒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她身后,一巴掌拍在她肩上,“走啦,回驿站再从长计议。”
驿站里那盏破油灯忽明忽暗,柳霜序把铃铛往桌上一撂。
青铜铃铛也就指甲盖大小,上头歪歪扭扭刻着些鬼画符,被烛火一照,泛着渗人的青光。
“等等,这该不会是——”张月舒凑近一看,突然跟见了鬼似的往后一蹦。
“西域的巫蛊!?”
“我早该猜到,乌兰公主那个性子,必然用不了什么高明的手段,她外祖家又是西域,自然最会这些东西!”
柳霜序手指头一哆嗦:“可有法子解?"
“悬。”张月舒撇撇嘴,“不过今晚赤渊城肯定要大摆宴席,咱们不如借送贺礼的由头混进去?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再见到祁大人,到时候也就能问出什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