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谏以倭使祭天,究竟是少年意气,还是…另有所虑?
你素日虽行事跳脱,却非不明事理、不知轻重之人。这般石破天惊之言,绝非无根之水。”
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李世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,紧紧钉在魏叔玉脸上。
魏征也艰难地抬起头,浑浊老眼中充满不解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。
魏叔玉沉默了片刻。眼神深处那翻涌的、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冰冷恨意,在长孙皇后温润的目光下,似乎被强行按捺下去一些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一丝超越年龄的沉重:
“父皇,母后。儿臣…绝非只为泄一时之愤。倭奴其性…如豺狼,畏威而不怀德。
今日其国小力弱,尚敢在殿上狂言‘日出天子’,他日若得喘息之机,羽翼稍丰…”
魏叔玉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刺骨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。
“必如附骨之疽,贪婪无度,掠我沿海,屠我子民!其祸之烈,恐远胜突厥、高句丽!
非雷霆手段,无以绝此未来大患!儿臣…宁背今日之骂名,也要斩断此獠日后荼毒我华夏苗裔之爪牙!”
“屠…屠我子民?”长孙皇后温婉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叔玉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女婿。那话语中蕴含的冰冷和刻骨仇恨,让她心头猛地一悸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。
李世民瞳孔骤然收缩,双眸死死盯着魏叔玉。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,看清他灵魂深处隐藏的东西。
魏征更是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御书房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魏叔玉那如同诅咒般的预言,在檀香袅袅的空气中回荡着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长孙皇后咽了下口水,“玉儿,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?”
魏叔玉点点头,“母后,玉儿啥时候拿军国大事开玩笑??”
李世民不置可否,挥挥手打断两人间的谈话。
“小娃娃就是小娃娃,区区蛮夷用得着担心它。”
见便宜岳父不将倭奴放在心上,魏叔玉还能说什么,朝他偷偷竖起中指。
长孙皇后知道那是流里流气的手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