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影婆娑,两人的目光在暖色灯光中无声交缠。
侍者端着翡翠虾仁进来时,正撞见宋凉叶将画册贴在心口,眼尾洇开的绯色比瓷盘里的樱桃更艳。
医院消毒水弥漫的走廊里,两人曾有过长达月余的朝夕共处。
宋凉叶摩挲着泛黄的素描本边缘,指尖在粗糙纸页上轻轻顿住。
她从未留意过护士站的储物柜里,竟藏着整本以她为主角的画册。
“你总是埋首在病历堆里。”
齐修瑾修长的手指划过画纸,某张速写里她蹙眉翻阅文件的模样被碳素笔勾勒得栩栩如生。
“看,连白大褂口袋露出的钢笔尖都画了三处墨水渍。”
宋凉叶正欲开口,玻璃幕墙外突然炸开尖厉的讥讽:“这不是宋大医生吗?换男人的速度可比换手术服勤快多了!”
齐雪绵踩着十公分高跟鞋逼近,猩红指甲几乎戳到邻座客人的柠檬水杯。
白玲适时扯住同伴的香奈儿衣袖,却在瞥见齐修瑾冷峻侧脸时瞳孔微缩。
她记得三小时前这位齐氏掌权人还在跨国会议中,此刻却穿着休闲西装出现在市井餐馆。
“立刻道歉。”
齐修瑾起身时带翻银质餐叉,金属落地声惊得齐雪绵后退半步。
她这才看清兄长眼底的寒霜,方才的气焰瞬间萎顿成苍白的辩解:“哥,我只是……”
宋凉叶慢条斯理地擦拭溅到手背的罗宋汤,突然觉得这场闹剧索然无味。
当她瞥见白玲暗中扯动齐雪绵衣角的动作,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:“齐小姐留着那些话术,等学会辨认亲哥背影再说吧。”
白玲适时横插进来,珍珠耳坠随着鞠躬动作轻晃:“今天真是冒犯了,改日定当登门致歉。”
她特意将爱马仕手包换到左手,露出腕间与齐修瑾同系列的星空表盘。
空气中浮动着刀锋般的寒意,宋凉叶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起。
她余光扫过齐修瑾轮廓分明的侧脸,若不是顾忌这个男人在场,白玲此刻怕是连虚伪的客套都懒得维持。
“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。”
齐雪绵突然将银质餐叉重重磕在骨瓷盘上,刺耳的声响惊得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