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鸣楼闭了闭眼,心口隐隐作痛。
他曾骂贺京辞吊儿郎当,不务正业,说他不像自己。
可现在他明白了。
贺京辞什么都像他。
但更像沈鸢。
一根筋,死也不回头。
他望向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。
沈鸢站在台上,阳光洒下来,照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光芒。
她在用自己的方式,守着贺京辞留下来的地盘。
贺鸣楼喉咙发紧。
他忽然轻声自语:
“你小子最好快点醒。”
“这姑娘……快坚持不住了。”
江淮君是隔天早晨到的。
她坐在轮椅上,由两名随行医生陪着,一步步从医院车队的专属车道下来。
风不大,但她身上还是裹得很严实。
浅米色的披肩,低调的珍珠耳钉,妆容极淡,掩不住眼下的疲色。
手术刚过没多久,她原本应该静养。
医生本不批准这趟跨国飞行。
但江淮君坚持要来。
医院只得安排最稳妥的航线、最可靠的设备和专人陪同,等身体评估指标。
确认后,才最终签了放行。
她下飞机那刻,医生还在低声劝:“江女士,如果身体不适,必须立刻停下,不要勉强。”
她只是轻轻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然后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说:“我儿子还躺在病床上,我得来看看。”
没人敢劝。
从车上下来,她没有让人推。
江淮君自己撑着双臂,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。
背挺得笔直。
她一步步走进项目部,走进工地外围设立的医院通道,直到那个熟悉的icu门口。
沈鸢正在那里守着。
她转头,看见江淮君那一刻,眼圈红了:“阿姨……”
江淮君朝她笑了笑,像从前一样温柔:“我听说,你一个人把后面的事都扛下来了?”
沈鸢没吭声。
江淮君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很暖。
“他要是醒过来,知道你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