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冷然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絮娘子,看她那肖似云清絮的五官上断续的泪痕,看她斑驳的、衣不蔽体的模样,听她哭哭啼啼地解释自己的遭遇。
“妾身累极了,到房间内便休息了。”
“半睡半醒间,察觉到有奇怪的味道,想醒来,却已浑身酸泛无力,实在无法清醒过来了。”
“后头闯进来几个人,皆穿着黑衣,看不清五官,将妾身抬了出去,说要卖到那花 柳之地……”
说到这个,絮娘子委屈极了,一边拿帕子拭泪,一边自辩,“妾虽是乐女支,却也是良家出身,往上数三代,皆是有头有脸的家世。”
“若真卖到那地方去……还不如一死了之!”
“还有何颜面伺候驸马!”
她不说最后这句话也罢,既说了,长姝公主眼底的阴翳之色便又重了几分。
捏着绘百蝶戏图茶碗的手指,愈发用力。
唇角吟起一抹冷笑来。
“你倒是个洁身自好的。”
“虽未被卖进烟花 柳巷,却也被男人碰了身子,既然你自诩刚烈贞 洁,倒不如当着本宫的面吊根绳子自缢了事,也算全了你的名节,如何?”
絮娘子尚未来得及回话,一旁沉默许久的云清川已开口护了起来。
“蕈月,不要胡闹。”
他甚少叫她闺名,如今再叫,已动了三分真怒。
“女子本弱,又逢此突变,如今侥幸逃难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,你又何必苦苦相逼?”
“且不说什么都没发生,倘若真发生了什么,堂堂公主府还护不住一个孤女不成?”
长姝公主气笑了。
凤眸挑起,里头尽是讥讽。
“驸马爷还真不讲究,一个脏了的女子也允她贴身伺候?”
“本宫知道你为何怜惜她,不就是因为她与去世的云清絮有几分相似吗?可你有没有想过,你那妹妹为何会遭遇不幸?还不都是你惯的?”
“惯的她三心二意、左拥右抱、不知检点。”
“如今更是——”
更是不知道何时怀了玄翼的野种,却不好好在摄政王府里待着,反而成了霍千斛的妻子,日日成双成对的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