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千斛听她要离开,却又犹豫了,“大夫说了,你的身体实在不宜折腾了,车马劳顿,恐对胎儿有恙,不如我们在涞水镇暂住,等孩子生下来后再离开?”
云清絮断然拒绝,“不可能!”
说罢了,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,便苦笑着解释道。
“车马劳顿,顶多伤身,可若待在涞水镇,只怕……”
只怕她会没命啊。
这一切,被角落处的玄璟渊尽收眼底。
他遣走了玄璟渊,自己却未离开。
不便出现,只当个隐形人,站在那屏风一侧,一双眼黏在云清絮身上,想靠近,又不敢靠近。
若非他的失误,今夜也不会出现这场无妄之灾。
他不该放玄璟渊独自回客栈的。
他应该差人守着他,寸步不离的,不给他任何接触絮儿的机会。
如今,后悔也晚了。
好歹孩子保住了。
只是……
玄璟渊看着霍千斛与云清絮十指相握的手,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。
刚才坍塌的那药架最上层,似乎有大夫炮制好的蟾蜍粉,这东西既是一味药,又是一味毒,抹在人的皮肤上,轻则起疹子,重则生疮流脓。
霍千斛不是喜欢摸吗?
等回去休息时,让他将这价格不菲的蟾蜍粉好好摸个够。
……
盛筵居二楼包厢内。
长姝公主捧着烫手的茶,端坐在椅子上,任那茶温烫的白玉一样的手指生了一层浅淡的红痕,也没有松开那茶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