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话,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,挣扎许久,颓然又沉默地将头垂下来。
她活该。
活着活该,死了也活该。
做对做错、做了什么没做什么,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刻,已没有任何意义。
一个人想让你死,总能找到千千万万种理由。
云清絮只觉累极,疲惫至极,缓缓闭上双目。
后面林婉如又说了许多刺耳的话,许多羞辱与嘲讽,好像她活着就是浪费粮食,穿衣是浪费布料,无用至极,死了也要白占一块墓地一样。
听得云清絮都忍不住同情起林婉如。
这样不堪的自己,难为林婉如硬着头皮与她结拜姐妹。
……
马车继续前行,去的是鼓楼的方向。
人越来越多,拥挤成灾。
都是过来看凌迟之刑的。
这样残忍的割裂的杀人的手段,有几十年没见了。
上一回,还是先祖帝清理叛乱的时候,将那造反的首领,一半凌迟,一半车裂。
杀了三天三夜,人才死透。
原本鼓楼外围的这条街,脚下踩的是青石板。
可那场酷刑时,流了太多血,脚下的青石被染成褚红色,又被岁月的风吹刮百年,如今,只剩斑驳的黄,祭奠那场血书的过往。
林婉如是秘密出行,并未摆郡主的车架和銮仪。
所以马车要避让人群,走的极慢。
她看着密压压的人群,渐渐没了耐心,将帘子拽下来,扫着云清絮闭目养神的样子,忽地冷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