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由所里的奶妈负责。无论想什么办法,都要把所里的二十一个婴儿,转移到镇外高岗上那三间废弃的民房里。”
“王所长说的那三间破房子,镇上人都知道,没人敢去。那儿之前住着从外地逃荒来的老两口,常到镇上来要饭,王所长没少施舍他们。一天老两口不知吃了啥东西,食物中毒去世了,死过人的破房子,荒废在了高岗上。”
“不一会儿,一辆带篷大马车冒雨上路了,后面跟着几个抱着婴儿的奶妈。王所长挑了两个竹筐,竹筐的油毡下也躺着婴儿。一行人在瓢泼大雨中,东倒西歪的出了五里店镇,路滑雨大,马不肯走路,老郭头只好拉着马缰绳一步一步向前走,一边走一边向李奶妈抱怨,王所长这是怎么回事儿,这么大雨,也不怕孩子淋坏了?”
“李奶妈无奈地答道: 王所长办事一向稳妥,她总有她的道理。”
“一行人艰难地转移到了高岗上,三间废弃房被婴儿的哭声填满了。这时,镇里响起了急乱的锣声,警告漳河决堤了!”
“王所长站在高岗上,眼见漳河在五里店镇方向决出一个大口子,白哗哗的河水直冲五里店镇。百姓四散逃命,许多人被水淹没,片刻工夫,小镇就被泡在汪洋之中。”
“收容所的人看得胆战心惊,庆幸不已。可是,一片婴儿的啼哭声把他们扯回现实的窘境之中。”
“二十一个婴儿怎么喂活,现在别说婴儿没有奶吃,连大人都没有吃的,这处高岗成了孤岛,四下一片汪洋。七个大人,二十一个婴儿,孤困无援。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水灾。腐败的官府无力组织救援,洪水又不可能两三天消退。大人尚能扛饿,这些柔弱的婴儿就很可能夭折。”
“婴儿们声嘶力竭地哭着,只有小欢喜安静地躺着,王所长茫然地在三间破屋里到处扒寻,希望能寻摸出一点点吃的,李奶妈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晃着,说道: 别找了,这荒岗子上哪有吃的!”
“三间破屋在这么大的暴雨中硬是没倒,两个大窗户和四面屋墙开裂的口子里,密密实实地填充着乱草和劈好的干柴,王所长不死心,从窗户上拽下一把乱草,霎时间,她的眼睛亮了,乱草下露出一层码放整齐的玉米棒子!”
“一穗惠的老玉米棒子,全裹着黄褐色,皱巴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