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愿做的事。
反之,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,那是边境再无外敌来犯,他是不是就能满足自己的私心一回?
景岱盯着裴宁的面容,心里邪恶地想。
他敛下眸中的欲念,眉眼舒展,笑起来又是那位光风霁月的祈王殿下,“回凉州前,陪我去游一回湖,这个要求不过分吧?”
默了许久,裴宁终是点了头,“好。”
只要来得及。
赫兰跋在大周遇刺身亡,西夜使臣一口咬定当日的城楼上那一箭是大周无意与大周联姻,蓄意谋划,不待大周查明所谓的“真凶”便启程回国。
待景岱查明刺客的身份,得知此事乃乌桓刻意挑拨,使臣早已抬着赫兰跋的尸身回到西夜,哭诉赫兰跋之死绝非意外,乃大周早有预谋。
西夜王怒火攻心,一病不起。
西夜周边以赫兰储为首的部落群起攻之。
西夜十六部陷入内乱。
那日随赫兰跋出使大周的使臣却不翼而飞。
六月廿三,宣德帝于撷兰台举办饯行宴。
当日城楼上那一箭两国心知肚明,面上仍和颜悦色,暗地里却已剑拔絮张。
在座最平静的莫过于南疆。
南疆国师镜无尘自抵京后便不曾出过使臣馆,一直由徒弟岚雪代为露面,此行的目的一直叫人捉摸不定。
二十年前南疆便与大周便有商贸上的往来,历年从未起过战事。
当时得得皇后身中血蛊,宣德帝曾派乌衡前去交涉,裴定亦亲自去使臣馆拜会镜无尘,见到的皆是她那个徒弟星洱。
南疆国师可敌可友,怕就怕在,无人能猜到镜无尘想要什么。
散宴后,乌衡从使臣馆回来,身后跟着那位南疆国师的徒弟岚雪,直言镜无尘肯出面为皇后解毒。
前提是要帝王亲自去使臣馆见她。
宣德帝怒极,“咣”的一声将手边的杯子砸了出去,瓷片飞溅,满殿的内侍宫女慌张跪了一地。
当时谢鸾也在一旁,茶水险些溅上她的裙摆。
昨儿皇后夜里呕了血,谢鸾不眠不休照顾了一夜,次日她便从含章殿搬回了未央宫,连今日的饯行宴也无暇出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