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罪的草菅人命、逼良为娼,都要靠后。
再者,负责押犯人上刑场砍头的小官负责砍头犯的先后顺序,有人可以使银子贿赂,让某个人先死或后死。
祁元祚知道里面的门道,但他没有插手。
没必要,他想杀的人,没有杀不成的。
即将散场,祁元祚的心情还不错,但这不能令他的‘斩’令慢下一步。
周有璋一直在外围跟着儿子的队伍。
他从一开始的猖狂坚定到如今的慌乱,哭嚎着
“我的儿——!”
“儿啊!”
台上周其中三兄弟被压了舌根,跪在地上,只能呜呜得流鼻涕眼泪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周有璋狂吼:“我家有免死金牌!我爹已经去找圣上请旨!你不能杀我儿!”
祁元祚冷笑:“孤不吃大饼。”
“若谁都过来喊一声家里有免死金牌,孤这个监斩官,还做不做了。”
“斩!”
周有璋怒吼:“我看谁敢!”
一群便衣忽然涌上刑台,控制了刽子手竟要劫法场!
祁元祚拍案怒喝:“弓箭手!”
廷尉连忙拦住:“住手!太子殿下!不可啊!”
“殿下!”
一声高呼。
只见台下凹下去一片,花白头发的老人、风韵犹存的凄凉舞女,他们伏跪在血土中
“求殿下申冤——!”
他们的仇人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,五姓立在他们、她们亲人的尸骨上,他们、她们的尊严上!
这么庞大的仇人,这么天大的冤情,整个苏州城下的白骨,难道都推不到五个姓氏吗?!
逍遥楼是五姓的罪孽,平文馆是五姓的罪孽。
六年前的平浪湖沉尸是五姓的罪孽,宋府二十八房也是五姓的罪孽。
乱葬岗的八成尸骸是五姓罪孽,失去田地无奈成为佃农的百姓也是五姓的罪孽。
日夜不休打渔百斤还不够一天的渔船费,也是五姓的罪孽,炒价黑煤冬天冻死在街道上尸骸,是五姓的罪孽!
垄断棉花,多少人买不起棉衣,垄断山林,多少人烧不起柴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