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,仍是威严十足。
“今日是哀家寿辰,不想见血,宫杖先记下,来日再罚。”
说罢微微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似在强压怒火。
“传哀家懿旨——萧氏教女无方,禁足瑞金殿,静思己过,每日抄录《女诫》百遍呈到慈安殿。至于平乐……”
她眼睛微眯,看着这个皇帝心尖尖上的孙女,满是痛惜与迟疑。
半晌,手微微一紧,百鸟朝凤的发簪在宫灯下闪过一抹冷硬的辉光……
终究也只疲惫地摆了摆手,喉间发出叹息。
“一并送去瑞金殿,等陛下发落吧。哀家老了,糊涂了,管不了你们这些扯皮垮脸的烂账……”
上次因为魏王李炎的事,崇昭帝对她已多有芥蒂。太后也不愿意因为死去多年的薛淑妃与皇帝起争执,影响母子情分……
殿里的命妇皆心思玲珑。
太后一开口,便已明白其中缘由。
一个个自座中起身,齐齐行礼。
“皇太后千秋圣裁。”
崔老太太嘴唇动了动,到底是咽下了那口气。
今日并非和萧氏算账的好时机。若闹得太过难看,便是将太后和皇帝都得罪了,对薛家不利……
殿中众人各有各的心思。
萧贵妃没有再争执,拉着平乐告罪。
平乐目光呆呆的,一瞬不瞬地盯着薛绥,好似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,目光里有惧有恨,还有更多的不可思议,好半天也不肯挪动步子。
最后是萧贵妃示意两个宫人,一左一右将她架着离开的……
临走,她安安静静,盯着薛绥和李肇,一句争辩都没有,目光却满是寒意。
混乱的局面平息下来。
诸宫女低着头,敛息屏气,再次到席间跪下服侍。
李肇不便过多逗留,对承庆太后道:“孙儿且先告退。夜里宫中设大宴,满朝文武与宗室亲贵都等着为皇祖母祝寿呢,孙儿也去准备一番,恭侯皇祖母驾临。”
承庆太后浑浊的老眼打量他片刻,这才微微颔首。
“去吧去吧,你是太子,皇家体面全挑在你肩上,做事要多多思量。”
这是提醒他